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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如何學到教訓並走向《巴黎協定》?



新頭殼newtalk 2015.12.14 鄭凱榕/編譯報導

路透社13日報導指出:《巴黎協定》是自人類對失敗的恐懼中誕生,由法國式外交八面玲瓏的圓滑所接生。

在6年前的哥本哈根全球氣候會議中,各國代表苦澀地離開會場一無所成。決定在巴黎再次齊聚一堂,讓近200個國家簽署減少碳排的協議是場賭博:如果再次潰敗,可能會斷送全世界共同建立一套方法處理氣候變遷的能力。

而沒有任何政治領袖希望重蹈覆轍,讓自己的聲望再次被哥本哈根的潰敗所玷汙。

所以,法國外交部長法比尤斯(Laurent Fabius)主持這次聯合國氣候變遷框架公約第21回締約國會議(COP 21)時,對主辦方法國來說,任何熱情好客的細節再怎麼小也不放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代表協商者不被盛情款待。

法比尤斯在1980年代,曾經是法國史上最年輕的總理;現在他是個成熟的政治家,希望能更加名留青史。在過去全球矚目焦點下的兩個星期中,法比尤斯鏗鏘有力的聲音和毫無保留的樂觀主義,為會議進行的程序定義了公開基調。

但是聚光燈背後,會議見證了可預期的場場激烈交鋒,以及次次午夜零時5分的折衝妥協,幾乎每個國家的協商代表徹夜未眠,只為了盡力達成共識。

代表們最終達成一致共識了,非常不簡單地只比原先設定的議程晚一天就完成。但是通往最終全場起立歡呼之路,散滿了對於金錢的爭執、一個有效的新國家氣候聯盟的出現,以及無數小時的拉扯爭論關於協定上法律文字究竟要用沒有強制力、僅具道德約束力的「應」(should),還是有強制力、有責任義務必須去完成的「應」(shall)。


法國方式

對於哥本哈根會議的倖存者來信貸利率試算 小額信貸利率最低 信貸利率最低2016說,這次巴黎會議的成功,關鍵應該是會前準備。

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抱怨過,政治領袖們在哥本哈根會議前沒有好好準備。這次他和法國則做了廣泛的事前功課,讓其他政治領袖個人能參與投入。

他們也決定,如果政治領袖要到巴黎來,他們必須從一開始就與會,來給這次會談一些政治上的氧氣,而不是到會議最後才抵達橫刀插入進行拉鋸談判。

所以11月30日,法國在巴黎近郊的勒布爾熱(Le Bourget)機場附近的巨大會議廳中,款待將於COP21開幕式發表3分鐘致詞的世界領袖們。法比尤斯在他們抵達前四處巡視會議中心,麥克風試音、確認再生木頭所做的講台下裝置的螢幕監視器。

「啊,我們有查爾斯王子。」法比尤斯告訴一名助理,確認講者名單。

COP21開幕當天的系列短講被視為一場成功的開端。聯合國官員對於俄羅斯總統普亭相對來說合作的發言基調鬆了一口氣。聯合國官員稍後表示,在開始前普亭是幾位確定會私下抵制的政治領袖,但他在發言中則表明不會阻擋協議達成。

法比尤斯將法國公務體系中的一群官員和外交官拉在一起組成團隊以加速會談的進行。聯合國一名參加過多屆氣候會議、很有經驗的官員表示:「法比尤斯對待COP21的主辦態度,比較不像是氣候協商,而更像是貿易協定。」

法比尤斯也持續不斷地讚美代表們的辛勤工作和充滿洞察力的慧見,一直到主辦方自我訂定的期限星期五(12/11)之前,才告訴代表們他們必須遵循並完成的協商議程期限為何。

法比尤斯把撰寫《巴黎協定》前言的工作交給了委內瑞拉部長沙勒諾(Claudia Salerno,譯註:她曾在哥本哈根會議上,揮舞染紅了的手掌,宣稱開發中國家得「割手掌留鮮血」才能發言,搶走各界焦點。)委內瑞拉可能曾經是對於哥本哈根會議最尖銳的批判國,認為哥本哈根會議根本是強權共謀宰制弱小國家。法比尤斯讓沙勒諾個人能親自確認協商妥協的結果。

然而,不是所有發展中國家能輕易取得勝果。整場會談中的中心膠著點,在於這份協定要以幾度C作為法定約束各個國家的標準,特別是富國被期待要提供數以千億計的美金作為基金,來補貼低碳未來的轉型。

這樣的差別展現在對於文字的角力上。究竟是應該使用強悍、具有法律約束力承諾的「應」(shall),還是只是單純具有良善意圖的「應」(should)。


更接近1.5度C

面對無可讓步地要求將他們財務上的承諾落實到法律文字上,美國代表知道他們必須要打破富國對抗窮國的分界。他們的策略是簽署成立一個鬆散的國家聯盟「高志向聯盟」(High Ambition Coalition)。

這個想法歐盟有成功的先例,他們自2011年起就和一些小的島國組成鬆散的聯盟。

當巴黎會議接近時,這個聯盟擴充包含了非洲、加勒比海和太平洋國家,發展出一套進程設定,包含了限制全球溫度與前工業時代標準相比,在21世紀結束時不得升溫超過攝氏1.5度C(華氏2.7度)。

1.5度C,這個數字在巴黎會議之前的嚴峻討論下幾乎被禁絕,但是美國決定「參加」高志向聯盟,又將1.5的目標帶回了談判桌上,同時添加甜頭承諾提供數以億計的美金協助島國和發展中國家減輕氣候變遷的不良影響。

雖然美國的這項承諾只是充滿理想的抱負,但是1.5度C將在巴黎協定的文字中再度出現,讓幾個具有影響力的發展中國家加入美國的陣營。很快地,加拿大加入,接著澳洲、巴西也同意。一群富有、重汙染的西方國家走進了會議大廳,與馬紹爾群島比肩而行。

中國代表駁斥「高志向聯盟」,認為那只是個噱頭。中國代表團副團長劉振民表示:「這是一些會員體的一種表演。」但是,發展中國家集團的團結已經被打破了。


最後的關鍵與插曲

氣候變遷高峰會已經發展成某些人的特殊劇場。一會兒,可能可以看到好萊塢明星亞歷鮑德溫(Alec Baldwin)在對記者表達他對這顆星球的擔憂恐懼,另一頭則見印尼館正在舉辦宴會展示他們領航嶄新的綠能醫院。

但是,許多實在的工作在運行,處理的人甚至並不在勒布爾熱。在COP21開幕儀式之後,美國總統歐巴馬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透過電話討論可能的阻礙,之後兩國在議程中幾乎展現了相同的步調。

另外,協定的文字也被妥善處理。協商代表確保,在「被佔領的領土」上發生的氣候效應在文字上不被提及,以確保政治協商的焦點放在氣候議題上。

到了星期六,法比尤斯終於讓每塊拼圖到位。「我想我們到此完成了,」開心地馬紹爾群島外交部長布魯姆(Tony de Brum)在週六上午這麼說。

只有最後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最終協定的文字中,有143個項目使用了具強制力的「shall」,40個項目使用了不具強制力的「should」。但在其中一節,兩者使用似乎已被翻轉。

因此,就在全體代表聚集一堂,彼此微笑、飛吻將要通過協定的時候,突然間來了個停頓。

法比尤斯和美國國務卿凱瑞(John Kerry)離開了房間,發生麻煩的耳語四起。但很快地這位法國外交部長回來了,他解釋道:只是個技術上的小問題,因為起草者太疲憊才出現的。

主辦方宣布了幾處印刷錯誤的更正,以及引人關注地將最後一個「should」改成「shall」之後,法比尤斯快速地敲下議事槌,《巴黎協定》拍板通過。

(圖片來源:達志影像/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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